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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……&rdo;&ldo;毕竟当时黑灯瞎火的，&rdo;烛九阴一脸心虚，&ldo;本君也看不清楚。&rdo;&ldo;所以呢？&rdo;张子尧挥开烛九阴的手。&ldo;昨日听黑白鬼差说，被本君捏死的那个好像是一个什么人下了契约的妖怪，本君担心那人因为那妖怪的死怀恨在心，上门寻仇，放心不下。&rdo;烛九阴一边说着又一把抱住张子尧的手，&ldo;你别任性，本君这是为你好。&rdo;&ldo;把那妖怪杀了的人是我？&rdo;&ldo;……那不是为了替你除秽？&rdo;&ldo;我让你做了？&rdo;&ldo;你意思是让本君看着你活活发热至死，又或者沉溺于噩梦之中无法醒来自此永久沉睡？&rdo;&ldo;是啊，&rdo;张子尧淡淡道，&ldo;走了便走了，留下的人怎么样了同你有什么关系――&rdo;烛九阴讨好似的捏了捏张子尧的手心：&ldo;但是本君看着你难受本君也难受。&rdo;&ldo;……&rdo;&ldo;真的。&rdo;这话让一个手短脚短脸也胖嘟嘟的小孩说起来显得特别滑稽，张子尧显得丝毫不动心地盯着看面前那小鬼的头顶，然后淡淡道：&ldo;烛九阴大人大可不必操心，自行去发展你的宏图伟业，我今晚便要离开无悲城了，从此之后，任何妖魔鬼怪也同我没有任何关系――&rdo;烛九阴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张子尧。张子尧最后一次将自己的手缩回，转身，背对着烛九阴缓缓道：&ldo;包括你。&rdo;&ldo;……&rdo;在烛九阴茫然的注视中，张子尧迈开步子就要离开，剩下短腿小孩愣在原地呆愣了会儿，然后又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――&ldo;你这样说，意思是在你离开无悲城之前，咱们还是有关系的对吧？对吧？嗯？至少，至少让本君亲眼看着你平安离开无悲城之前你不得反抗的意思，是吧？是吧？嗯？&rdo;&ldo;……&rdo;&ldo;那还不快快将你的手拿出来，不牵住你的手本君怎么跟得上你的步子……&rdo;街道之上，人们皆是转过头来看，只见一名面目清秀的黑发少年身后跟着一个极漂亮的银发小孩――少年冷着脸在前面走，面黑如锅底，那小孩却是上窜下跳，每隔一会儿便要伸手想要去捉少年的手，几次之后，少年似乎是躲避得烦了，索性将双手高高举起……在他后面的小孩&ldo;哎呀&rdo;一声，满脸恼火地跺跺脚，然后看见少年头也不回地走远，又一脸不甘心地追上去。……张子尧屁股后面带着个小尾巴一路回到帐子，此时素廉早已在帐内等候多时，见张子尧回来，先是眼前一亮就要迎着上前，结果目光一顿又看见了跟在张子尧身后的小孩――那小孩一头银发，红眸，看着还不如素廉高，此时他正拽着张子尧的衣角，下巴高傲地扬起，一脸&ldo;你待如何&rdo;挑衅似的看着素廉。素廉停下了迎向张子尧的步伐，待二人走进，他看也不看少年身后之人，只是抬起头问少年：&ldo;他怎么又回来了？&rdo;&ldo;怎么叫&lso;又回来了&rso;？&rdo;烛九阴对自己的变装很有信心，&ldo;你认识本君？&rdo;素廉：&ldo;烛龙，你无聊不无聊？&rdo;烛九阴：&ldo;……&rdo;同样的台词，同样的语气。看着烛九阴一脸&ldo;怎么谁都认得出来&rdo;的郁闷吃瘪模样，张子尧抽了抽唇角，然后转身和颜悦色地对素廉说：&ldo;没事，他马上就会走。&rdo;&ldo;什么叫&lso;没事，他马上就会走&rso;？嗯？本君是瘟神么，那么招人嫌？&rdo;烛九阴一边碎碎念抱怨一边哒哒哒跑到画卷下面，伸出馒头似的手一脸怀念地摸了摸画卷，然而还没等他摸够，那画卷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收走――&ldo;本君的画！你干什么？！&rdo;烛九阴立刻回头瞪身后的人，只见后者波澜不惊将那画卷收起，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面前满脸委屈、气鼓鼓脸都鼓成包子脸的小鬼，然后淡定道：&ldo;现在是牛牛的画了。&rdo;烛九阴：&ldo;……&rdo;张子尧：&ldo;你问问他给不给你摸。&rdo;张子尧话语刚落，素廉毫不犹豫道：&ldo;不给，他手脏。&rdo;烛九阴立刻抬起自己的爪子看――素廉凑过来看了眼，立刻又后退：&ldo;好脏，你刚才抓屎去了吗？&rdo;烛九阴：&ldo;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放你娘的屁！老子刚吃了豆沙包！那么老大一个包子，漏点馅儿出来有什么问题？！&rdo;张子尧：&ldo;……&rdo;七八岁的小孩站在那破口大骂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得很，张子尧面无表情地抓过桌子上早上剩下的冷馒头往烛九阴嘴里一塞，将他往门外推了推――烛九阴拧起眉，&ldo;呜呜&rdo;两声将嘴巴里塞着的馒头取下来特别委屈地说：&ldo;你们不能这么刻薄本君。&rdo;&ldo;我当然能。&rdo;&ldo;你这是在同本君讨债。&rdo;&ldo;我不想同你讨债，你也别让我讨，快走吧，躲得远远的……&rdo;张子尧话语之间，他定好的马车已经来到门前，见眼下天色不早，再不动身怕是来不及赶在天黑前出城，张子尧只得扔下烛九阴，先匆忙去与楼痕道别――早在前些日子楼痕便听闻张子尧在张罗雇佣马车一事，还道他是因为元氏不道而别一事伤心，不愿在此地多留，于是也不多做阻拦，只是祝他一路顺风，并约定好他日在京城再聚。叮嘱好那画着墨兽的画卷千万要好好保存，仔细不要撕毁或者污损，张子尧这才正式道别楼痕，回到自己的帐子前，素廉正将他们的行囊往马车上搬――其实也没什么行囊。也就几件衣服，一些银两，所以等张子尧回来的时候，帐子里也收拾得差不多了，两个小孩正闲着站在马车旁边你一眼我一语争论着什么――&ldo;画卷还本君。&rdo;&ldo;现在是我的了。&rdo;&ldo;别那么不知廉耻，本君住了几百年的画卷，你才住了几天，怎地就成你的了？&rdo;&ldo;你亲手扔了不要了，我捡起来了当然就是我的了――现在你又后悔死皮赖脸回来要，可惜我喜欢得紧，不想还你。&rdo;&ldo;蠢牛，你什么意思？&rdo;&ldo;就我方才说意思。&rdo;&ldo;本君可没说不要他，只是暂时离开！暂时！懂不懂什么叫暂时？本君要去幽冥地府打探事，要去天庭述职回归，还要去南海找老友问罪，天上地下的，怎么带着他去？&rdo;&ldo;哦，我说画儿，你在说谁？&rdo;&ldo;……小畜生，你是不是讨打？&rdo;&ldo;老妖孽，别倚老卖老了，你现在打不过我，也争不过我，&rdo;素廉抱紧了怀中的画儿，那张总是缺乏表情的脸上却可以轻易嗅到挑衅，&ldo;人和画，你一样都别想从我这讨走。&rdo;&ldo;――你们在说什么？&rdo;张子尧远远走过来，之前烛九阴和素廉说什么他都没听到，只是看见素廉手里死死地抱着那画卷一脸嫌弃地看着烛九阴，当张子尧靠近，只听见他说什么&ldo;你一样都别想从我这讨走&rdo;……暂时没有人回答他。因为两位大人物正忙着互瞪。张子尧在两个小鬼跟前站定，发现此时烛九阴已经换回了原本那身干净的袍子，脸上脏兮兮的灰尘也不见了，俨然一副小富家子弟的贵气十足模样。只是还是矮。不知道他为何不肯变回成年人时的模样――毕竟他应当知道假装小孩这招在张子尧这完全讨不到好处……但是此时张子尧也懒得理他，任由他折腾，只是看向一脸炸毛的素廉又问了一次：&ldo;你们在争什么？&rdo;&ldo;他非要将这画儿抢回去。&rdo;素廉答。&ldo;那是本君的东西，&rdo;烛九阴板着脸，&ldo;本君凭什么不能要回去？&rdo;素廉眼珠子亮了亮，嘲笑道：&ldo;你的东西，那你走的时候怎么没记得带上？难不成是走得太急，忘记了？&rdo;&ldo;你说什么？！&rdo;烛九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。张子尧惊讶地看向素廉――这孩子在他眼中一直少言寡语，能一个字说完的话绝对不会说两个字――如今却一套套地往外蹦，居然连烛九阴都被他呛得回不上话……&ldo;好了好了别吵了，莫名其妙啊你们两人，不就是一张破画儿么，里面什么都没有，也抢破脑袋似的……&rdo;张子尧息事宁人一般将素廉推上马车，烛九阴脸上一喜，扬起眉毛看向素廉，后者哼冷一声一脸怨念地看着张子尧――张子尧便将未说完的话说完：&ldo;反正出了无悲城这龙便该滚蛋了，你现在同他置气有什么意思？&rdo;一瞬间，烛九阴和素廉脸上的表情对换了下。&ldo;是是是，本君该滚蛋了！&rdo;烛九阴也跟着爬上马车，自行踢开马车门钻进去，手一指坐在角落软垫上白袍漂亮小童的鼻尖，&ldo;那这蠢牛又准备赖到什么时候？来太行山本就是为了将他从首饰盒中解放出来，现在他可是自在逍遥想去哪去哪――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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