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0章 誓言八（第1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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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尔斯兰收起笑，对江枫道“使者，你也知道，我不可能给你任何承诺，若是你们胜了，我自然会起兵，若是你们败了，那咱们还是得战场上见。”
江枫点头道“这个道理在下明白。因此菊尔汗才没有让我带来国书，以免走漏消息。只要您肯立誓在我们胜利后起兵，咱们便是盟友之邦，届时自然有正式的使节来访。”
阿尔斯兰一旦下定决心便毫不拖泥带水，举起右手道“好。我，罗姆的苏丹，基利杰。阿尔斯兰在真主面前誓，若契丹人的菊尔汗打败了塞尔柱人，便与菊尔汗结盟，平分塞尔柱的土地，有违此誓，让我利刃穿身而死。”然后他对柏妮娣道“你也个誓，若是不能杀死塞尔柱的领军埃米尔，就绝不活着回来，更不能说出这里的一切，否则，你的族人一个都活不了，我还要攻破这座小城，杀光所有人。”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漠，但其中的森然杀机让人不由得战栗，没有人会怀疑他能说到做到。
柏妮娣吸了一口气，低声道“我柏妮娣在光明至善之神面前立誓，若不杀死塞尔柱的埃米尔阿里，就绝不活着回来，否则，”她忍不住瞥了一眼江枫，“让我孤独的死在沙漠里，永远受太阳的炙烤。”
江枫暗自松了口气，事情虽有波折，终于还是办成了。柏妮娣被解开了镣铐，拿回了自己的武器。两人向苏丹行礼后，转身向外走去。这时，一队士兵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高瘦男子向大帐走来，为士兵手里还拎着一个瓷瓶。
那高瘦男子从江枫身边走过，忽然“噫”了一声，接着喊了一句“江枫！你不是那个赛里斯商人江枫吗？你怎么会在这里！？”
“又、又来了！大家小心！”
四五个椰子大小的石弹呼啸而至，吓得郑庆一缩脖子赶忙蹲下。
这些石弹最小的也有十七八斤，带着巨大的冲力从天而降，几乎可以砸碎遇到的任何东西。
“噼噼啪啪”一阵爆裂声响起，几块船舱护板被砸得粉碎，甲板上脆弱的地方更是直接被砸穿，一个倒霉的水手被石头蹭到，半边脑袋顿时被带走了，鲜血和脑浆飞溅出去好远。郑庆脸色苍白的抬起头，骂了一句“这些天杀的海狗子，怎么会有这种攻城石炮！”
就在几个时辰前，占婆水军全军出动，与于万里舰队相遇在占婆湾外海。郑庆立刻下令，展开阵势。二十艘小船作为前锋先行出击，其余四十艘大船以旗舰为中心两翼展开，准备以鹤翼阵包抄对方。
哪知双方还未进入弓箭射程，对面船上一通鼓响，忽然飞出数十颗石弹。这些石弹对准了最前面的小船攒射，竟然一口气击沉了两条船。小船纲们被打懵了，度立刻慢了下来。
郑庆怒道“擂鼓！命前锋继续向前缠住他们，只要离得近那投石炮就不起作用了，怕个鸟！”
可是小船上多是郑广亲信，本就不愿意与昔日的盟友开战，如何肯做这现成的炮灰？不管他怎么擂鼓，大部分小船只是逡巡不前。
郑庆无奈，只得命中军向前，可是这一来他旗舰冲在前面，便暴露在对方投石的打击之下。郑庆认为，自己这一方实力远对手，只要顶住这段距离的轰击，贴舷近战，必然能够获胜，因此虽被打的狼狈不堪，却并不后退，只是催促手下加。
一刻钟后，双方渐渐靠近。眼看对方并不逃走，只是排成一字长蛇阵缓缓前进，将侧面对着自己射投石，郑庆不禁暗喜，他挥手道“传令，命各船准备火箭和强弩，一百五十步距离强弩射第一轮，一百步用火箭，等会儿我旗舰射哪艘船，就一起攒射哪艘船！”
就要接近一百五十步了，敌人的投石果然渐渐停了下来，郑庆方已经有四艘大船被打掉了主帆停了下来。这一轮损失虽然不小，但还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。郑庆看准了最近的一艘敌舰，狞笑着将右手举了起来。
“大人，您看！”一个水手喊道。“嗯？”郑庆凝神望去，只见对面那十艘战船的侧面船板忽然打开一排洞口，伸出许多长桨，他们靠着船桨迅转向，向东驶去。
帆桨并用的战船实属常见，但这种大船上居然装有这么多桨也让郑庆着实吃惊不小。按理说这种结构会严重限制补给舱的空间，而且需要众多人手，因此不能远航，他们是如何开到此地的？没等他回过神来，海虎船已经完成了转向，向着外海驶去。郑庆愤怒的一拍栏杆“给我追！”
于万里站在一艘海虎船，哈哈大笑道“这群贼厮鸟，肯定气得半死，一会让你们尝尝于爷爷的手段！”他冲旁边传令兵道“信号！”
随着令旗挥舞，每一艘海虎的船尾，都有一只大瓷坛被两个水手合力推倒，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咕嘟嘟的倒进海里。
郑庆的战船紧紧咬住于万里的尾巴，这一来他的旗舰又成了靶子，挨了几轮石弹轰击之后，连小桅的船帆都被打落了。郑庆只顾着指挥，全没注意到海面已经起了变化。这里的海面上漂浮着一层黑乎乎的粘稠液体，似乎是有无数大乌贼刚刚吐光了所有墨汁，将海水染成了黑色。船只从上面行过，那液体便黏在船身上，不一会就在水线附近积累了厚厚一层。
于万里眯着眼仔细观察，现敌人旗舰已经进入了黑色的范围，便命令船队调头迎面驶向对手。在两船相距两百步时，海虎船上便射出一轮火箭。郑庆嗤笑道“这也是个雏儿，连距离都估不准，如何指挥得海战？”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目瞪口呆在对方火箭落下的地方，一条火线在海面上忽然蔓延开来，这火线迅扩大，最终变成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，直扑向他的船队！
“这，这是什么鬼东西！”郑庆大吃一惊，赶忙闪避，却哪里来得及。火焰在乌黑的海面上蔓延，熊熊烈火很快点燃了一些小船单薄的船体，将船上所有一切吞噬殆尽。郑庆不顾一切的将旗舰调头，但周围全是火，冒着浓烟的旗舰与身边一条海鳅船狠狠撞在一起，将那船撞得船舷碎裂，几乎倾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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