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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昕白目光直直的盯著他，手中緊握著那把劍，手背上青筋暴起，顯然是在極力忍耐著些什麼。

這樣的場景像極了那一日，他差點誤殺了顧修雪的時候。

可那一日顧修雪面對他卻連一個求字都沒說過。

現在竟然為了這個人，主動求他。

沈昕白只覺得剛才那些落在幽扶月身上的劍傷，此刻也全都落在了自己的心上，血淋淋的，又疼又難受。

「阿雪……不要求他。」

幽扶月靠在顧修雪懷中輕聲開口，聲音很微弱。

卻在顧修雪沒有看見的角度，對沈昕白揚起了一抹挑釁的笑意。

沈昕白眼神一冷！手中的劍也是直直的刺進了幽扶月的胸膛！

只是下一刻，他的劍便再也無法向前半分！

顧修雪手握住了他的劍，掌心被劃破，他的血與劍上的血融為一體，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重了。

他輕聲開口：「放過他吧……又或者，殺了我。」

反正幽扶月死了，他也活不了，到時候大家都活不了，還不如先死一步。

顧修雪心中想著默默的看了一眼沈昕白手中的劍，忽然覺得可行。

沈昕白身形有些不穩，呼吸也變得沉重又凌亂，那雙眸子隱隱泛著猩紅，眸中滿是震驚。

「顧修雪！」

沈昕白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吼出聲，「你就當真這般在乎他？這般喜歡他？！」

他到底是收了劍，面無表情的拉住了顧修雪的手腕，將他拉了起來，語氣冷淡的開口，

「好，我放過他。」

沈昕白冷冷的看了暈倒的幽扶月一眼，隨後抱著顧修雪毫不猶豫的離開。

顧修雪先是一愣，緊接著也鬆了口氣，幽扶月的命保住了就行。

只是看著沈昕白此刻的模樣，他忽然覺得，剛才好像有些過了……

顧修雪又被帶回了仙界，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，這是他當初被帶走之前的婚房。

裡面依舊掛著大紅的綢緞和紗幔，那龍鳳燭也換了的，卻始終燃著。

顧修雪一時間恍惚，差點以為又回到了那一日。

下一瞬，他就被沈昕白直接扔在了床上。

「阿白…夫君，你聽我說，我…唔……」

顧修雪話還沒說完，沈昕白微涼的指尖就已經抵在了他的唇上，打斷了他的話。

和剛才那瘋狂的模樣不同，此刻的沈昕白十分平靜，甚至還帶著些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