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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源躺在床上，陳甫生躺在旁邊的床上，兩個人都洗過澡了。只不過都沒睡。

6源問他：「今天在外面和常公子玩得怎麼樣？早知道你和常公子認識，我就早點上門了，也不用非得把東西準備得那麼齊全。走常公子的線去靠近常先生，可比我這樣登門拜訪更親近。」上輩子他沒有見過常睿冰，他搭上常先生的線的時候，常睿冰早出國了。常年在國外，過年也不回來。

都是有空了，常先生和常夫人偶爾會飛國外看看常睿冰。

陳甫生笑了笑，眼眸之中有些回憶往事的感慨，對他說：「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常先生兒子。如果知道，也不會不告訴您。今天在高爾夫球場，也只是敘了敘舊。只不過他問我，我在你手底下做什麼。」

「你如實說了？」

陳甫生：「沒什麼不好說的，本來就是給您當助理嘛。不過我還說了，您借了我五十萬。一開始他還覺得我給您當助理屈才，不過我說您借了我五十萬，很重視我，他又覺得您人不錯。他性子挺率真的，人也比較好相處。」

「那時候我讀高中，因為他總給我買飯吃，我過意不去，就拉著他給他補課。不過，高考那天，因為我爸病情突發，我缺了一門考試，沒能考上a大。從那以後就沒聯繫了。」

6源嗯了一聲，沒有深究這件事，而是說：「那常先生他們並不是原籍帝都了。反而是你們那個什麼菇菇山那邊的？」

「嗯。應該是。高考只能在戶籍地考。不過我那時候上的高中是全市數一數二的高中，他應該是省市的，不是我們那邊山旮旯里的。老闆，需要我特意跟他——」

6源笑了笑，直接打斷了。「常先生那邊我搭邊搭上了，用不著你刻意討好常公子。從前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，不要玷污純粹的同學感情。他要是約你出去玩，我放你假。」

「這樣……真的好嗎？」

6源看著他似笑非笑，然後語重心長的跟他道：「同學感情純粹的時候才值錢，不純粹的時候，就會散發惡臭。以前怎麼相處，現在就怎麼相處。只要不交惡就行了。」

陳甫生嗯了一聲。

他看著床頭燈下的6源，只覺得自己的這個老闆，年紀輕輕卻已經很讓人看不透了。而且……想起今天的事情，他發現自己的老闆真的太能屈能伸了。明明自己也是個人物了，那腰要彎下來的時候，真的半點都不含糊。如果今天換做是他，他可能既沒有那個眼力見，也沒有那個殷勤勁兒，只會侷促的坐那兒，真讓常先生給他倒上一杯茶。

都說人情練達，自己差的遠了。

6源看了看財經聞，上面播報藥蛇養殖，脫貧致富。6源對這玩意兒不感興，看下一個聞。看了大概二十多分鐘，關了手機。看向陳甫生，陳甫生看著一本書。

6源對他道：「時間不早了，早點睡吧？」

陳甫生說好。

6源就把自己這邊的床頭燈關了。被子一蓋，入夢去了。

陳甫生看著6源閉上眼睛陷入沉睡，自己這邊的床頭燈有微弱的光芒撒在對方的臉上，他一時間有些怔然的入了神，心裡感慨說：像老闆這樣的人，他心愛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？

時間轉眼出了元宵，這段時間6源一直很忙，忙著選址開分公司，忙著「十分巧合」的和上輩子的老朋友搭上關係，擴展朋友圈。不過即使再忙，在聞知湘乘坐飛機來帝都上學的那天，他還是推掉了一切聚會，到機場接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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