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1 流水记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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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除夕只有两三天，二十七日早，6乘风一行人出回定安城，6府早已被打扫得干净，6乘风扶着胡荣进门，他望着牌匾一时生出诸多感慨，最后只道“这匾得换了。”

三人入内，胡荣说“赶了两天的路，实在乏了，我先去歇着。”

6乘风点头，命董九安排客房“西苑东边第一间。”

那是胡荣以前常住的厢房，窗外不是院墙，推开便能看到夜色。

董九领着人过去。

近卫来禀说已经备好饭菜，西苑厢房也送了一份去，6乘风与谢九霄穿过雪花，刚到檐下，只听到里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。

二人对视一眼，跨进厅去，桌子上布满精致的菜肴，依次从左到右坐着程瑶、杜如风、江运南三人，一见着他二人，程瑶开腔道“哟哟哟王爷回来了——”

6乘风倏然一笑，走过去就要坐下，程瑶伸手阻止“想坐？喏——”

她示意6乘风看桌上“三杯酒，先自罚。”

6乘风表情存疑“好端端的我为何自罚？”

程瑶道“要我明说？你在边境——”

“喝喝喝！”6乘风打住她的话，举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三，这才得以坐下，说“你们三来我家怎么比我还快？”

谢九霄拿空碗盛着素菜，6乘风自个儿又倒了杯酒，听到程瑶说“就他那矫情劲，你们两个坐马车肯定没有我们快。”

6乘风刚拿筷子，谢九霄就将碗推了过来，6乘风看着笑了笑，说“你们三个皮糙肉厚，淋点雪也无妨。”

程瑶哼了声，懒得反驳，五个人围着桌炉开始吃饭，还未至除夕，城中已经有人开始燃放烟花，几人喝了几壶，听到动静时皆朝窗外看去，杜如风叹道“这个年啊——”

坐在他身旁的江运南说“今年是个好年。”

几人到最后喝到最后都上头了，6乘风今日喝得也不少，谢九霄安排好厢房，程瑶还攀着6乘风“我说你……你跑什么——来再喝——”

她要拽6乘风进屋去，一下没拉动，被谢九霄一脚踢进门去关上。

隔了两个院子，谢九霄将人背上，6乘风未醉到意识不清醒，搂紧了人，府内的近卫眼观鼻鼻观心装看不见。

6乘风趴在肩头，这一段路令人轻快极了，她笑了一声，谢九霄说“下回不许同她喝酒了。”

6乘风说“你现在连我喝酒都要管了。”

“要管，要不然你二人非喝到天亮，我一个人睡不好觉。”

6乘风没遮没拦道“原来是要抱着我才好睡么。”

“你说呢？”谢九霄反问她。

很快便到了园子，下人已经收拾妥当，就连地火也烧着，谢九霄放下人，脱了披风，回头时6乘风已经歪在了床榻上。

他走过去，给她脱了鞋袜，又脱去外袍，将人裹入被中，6乘风忽然道“你想家吗？”

谢九霄坐在床旁，灯光给他的面庞镀上温暖的光，在夜下看来显得柔和，谢九霄说“家？你在这里，这里就是家。”

6乘风看着他。

谢九霄又道“我想念大哥，想念大嫂与安儿，偶尔也想起燕京的朋友，很多东西我都能舍弃，因为他们都有了自己以后要走的人生。而我以后的人生，只想赚很多很多的银子，跟你一起走完这一生。”

6乘风喝了酒头脑也热，说“你这样子可真像个小媳妇——”

谢九霄看她困意涌现，拉起被褥，说“睡吧。”

今年是个安稳年，大雪纷飞里，三个人坐在桌旁吃着年夜饭，说着无关紧要的趣事，十五过后，胡荣要动身返回燕京。

6乘风送走人后邬炬登门，邬炬主动请辞主将一职，6乘风也并未推拒，笑着允了，二人在书房谈了许久的话，最后出来时竟是难得的轻松。

很快便是二月，冰雪有了消融迹象，春天慢慢到来，书院接受女子入学的消息早在年时就传遍了，地方兴起了学堂热，6乘风自从处理起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务后，军务基本上不过问了，三月春后某日，6乘风处理了一堆公事，回到府中时谢九霄正在看燕京来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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