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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养健答道：&ldo;我明白。&rdo;希灵继续说道：&ldo;表哥若是肯帮我把小桐救出来，我这边必有重谢，绝不会让表哥白白的出力。&rdo;何养健微笑着望向窗外：&ldo;你怎么谢我？&rdo;希灵答道：&ldo;表哥可以开个数目，只要我这边承担得起，就决不还价。人命无价这个道理，我还是懂的。&rdo;&ldo;那你要是承担不起呢？&rdo;&ldo;事在人为，总有办法，是不是？&rdo;&ldo;我不知道。&rdo;他转向希灵，温柔而又缓慢的重复了一遍：&ldo;我不知道。&rdo;希灵忽然探身凑到了他的耳边，咻咻的对他耳语道：&ldo;别想趁火打劫。&rdo;何养健向后一躲，很惊讶的反问道：&ldo;表妹，你是什么意思？&rdo;希灵也坐正了身体：&ldo;没什么，天气冷了，我想送给表哥一副好手套，当然，只送手套，不送手。&rdo;这时，汽车缓缓的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，希灵转向何养健，又道：&ldo;表哥，请吧！&rdo;这时，前方的汽车夫已经下了汽车，走过来打开了后排车门。于是何养健弯腰下了汽车，又绅士派十足的躬身向车内伸出一只手，搀出了希灵。两人在饭店内的僻静雅间里坐定了，希灵并不问何养健的意见，很利落的点了菜。等伙计把酒菜一次上齐了，雅间的房门也关严了，希灵拿起筷子，对着何养健说道：&ldo;吃吧，难道还等我喂你不成？&rdo;何养健也拿起了筷子：&ldo;你不是有求于我吗？我若一定要你喂我，想必你权衡之后，也未必一定不同意吧？&rdo;希灵看了他一眼：&ldo;我刚发现，你这个人有点无赖。&rdo;何养健摇头一笑，不喝酒，而是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热汤，慢慢的喝了驱寒。希灵继续说道：&ldo;别说虚话，你既然肯跟我来，就可见这个忙，你一定是帮得上，无非是看你想帮还是不想帮。&rdo;何养健点了点头，仿佛是很以为然。希灵用手指蘸了茶水，在何养健面前的桌面上画了一个数字：&ldo;事成之后，你拿这个数，如何？&rdo;何养健盯着那个数目字，看它飞快的蒸发消失。&ldo;钱不是关键。&rdo;他低声说道。希灵说道：&ldo;那么，你来开一个条件吧！&rdo;何养健微微笑着，盯着手里这碗汤不言语。双方沉默良久之后，他才又开了口：&ldo;表妹，我刚才考虑了一个问题。&rdo;&ldo;什么问题？&rdo;&ldo;吴凤桐死后，你还会再改嫁吗？有人选了吗？&rdo;希灵并没有勃然大怒，只皱着眉毛看何养健：&ldo;他死不了。&rdo;&ldo;天有不测风云，人有旦夕祸福，我也只是打个比方。&rdo;&ldo;你就那么想看我做寡妇？&rdo;何养健抬眼注视了她：&ldo;我记得你穿黑色也很好看。&rdo;希灵深吸了一口气，然后站起了身：&ldo;我明白了，你不想帮。&rdo;何养健抬头问道：&ldo;要走？不再求求我？&rdo;希灵答道：&ldo;我懂你，所以我不求你。&rdo;然后她迈步走到门口，回头又说道：&ldo;我很失望，可是我想你一定也很失望，因为你原本打算好好欣赏一下我向你摇尾乞怜的模样，然后看我再做一次寡妇。&rdo;说完这话，她推门走了出去，当然，没有结账。不必去对何养健苦苦哀求了，没有那个必要了，她一看他的眼睛，就听到了他内心中的冷笑声。那是极端饥渴而又极端满足的冷笑，他等着她来找他，等多久了？既然如此，她也就不必像猴子一样，由着他耍弄了。何养健不是她的最后一招，她的最后一招，是她自己。交锋（一）希灵肯去向何养健求援，玉恒心里是高兴的。只可惜他在吴公馆等了许久，一直没能等到希灵回来，他又想即便她回来了，自己和她也没法一问一答的好好说话，所以干脆回家谁家，第二天早早的跑去了日租界，想要向何养健问个究竟。何养健看他顶风冒雪的跑过来，气喘吁吁的，冻得鼻尖面颊都通红，心中就生出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，本来是想对他微笑的，现在那微笑也变成苦笑：&ldo;这件事……并不是我不肯帮忙，而是你妈的脾气太大。而且对我成见太深，我们昨晚还没有谈几句话，她就负气走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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