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(第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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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:她疯了。她一定是疯了。
“笑一笑!”简自远不知什么时候将相机镜头对准了我们。我们一起转过头忘向镜头,脸上的表情,一定是“皮笑肉不笑”的典范。
“你们是在做雪人吗?需要这么大一雪球吗?别到时候做一雪人还得给它减肥。”简自远评论着。
26.预杀
那一晚,我又失眠了。
大概玩雪玩儿得疯了,出了汗,回来喝了好几杯水,仍觉口渴。下午近傍晚的时候,风起了,雪骤然加紧,铺天盖地地落下来。到了晚上,我躺在床上,头痛难忍,止痛片吃了也不见好转,只好听着窗外狼嚎般的风声和震慑心扉的雷声。
是的,我也是第一次知道,原来暴风雪的时候,也会打雷。
因为怎么也睡不着,我索性起身,但又怕在客房里倩女幽魂扰乱了穆欣宜的睡眠,于是悄悄走出了房间。
走廊里,只有我轻轻的脚步声,屋外的风吼反让屋中更显寂静。和周围一片寂静截然不同的,是我纷乱的心境。
我的表姐,如亲姊妹般的表姐,竟要让我色戒一回,只为套得负心郎的一句真相。而这位负心郎是否名副其实,也没有人能确证。表姐本人,也有她自己的暧昧,同时怀疑着我的不诚。
这个乱!
仔细想想,我可以理解成露反常过激的表现,人在极端的环境下会有极端的反应,她面临着婚姻破裂,大概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、甚至唯一的“失败”。她不会轻易放过罗立凡,更不会轻易放过导致罗立凡三心二意的人。
我该怎么做?
我当然不会去施“美人计”,我需要劝她看穿看透,注重在未来的离婚过程中争取自己的权益,而不是紧抓不放,直到筋疲力尽。我开始有些后悔起来,这两天总是在和头痛抗衡,竟没有多为她开导,一个心理师的失职。
好在还有明天。
我真是这么想的。我怎么也没想到,后面的那一天天,会有那样急转直下的发展。
快走到客厅的时候,我又看见了那个黑影,又看见了那双眼睛。灰绿色的眼睛。
“是谁?”我轻轻问。但我不知道,这究竟是不是双人的眼睛。那双眼睛似乎浮在空中,但只是短暂的一瞬,就消失了。
“是我。”一个声音哑哑地响起。
我惊得立刻退了两步:难道那真是某人的眼睛?那“某人”正是罗立凡。
好像我每次失眠后出来夜游,都会撞见一个人。
“你吓死我了!为什么黑着灯在这里?”我问道,“有没有看见一个影子……我没看清什么样子,看清的只有一双眼睛,有点绿的……”一切都像是在重复着自己,我说着前天晚上对简自远说的话。
罗立凡说:“你才吓人呢,什么绿眼睛?怪兽还是鬼魂啊?”罗立凡走近两步,带来一片幽绿,“你刚才看到的是不是这个?我手机上的一个游戏。我睡不着,走出来也无聊,就玩儿了一会儿。”
我仔细看看,一个迷宫游戏,背景的确是绿色的,难道我看错了?“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睡不着。”我敷衍着,觉得有些尴尬——和罗立凡单独在黑暗中相会,思无邪者尚能接受,这个木屋里偏偏难得有思无邪者。
罗立凡说:“的确是睡不着。这么说吧,如果知道有人要杀你,你会不会睡得着?”
我悚然一惊,又后退了两步,“夜深了,开不得这样的玩笑!”
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罗立凡叹口气,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黑暗中,隐隐约约看见罗立凡走到了沙发面前。我迟疑了一下,在墙上摸到了一个开关,点亮了灯。
罗立凡穿着棉睡衣,一台笔记本电脑合在茶几上,他打开来,点了几下,说:“来吧,你看看。”
成露的微博显示在屏幕上。
“这几天,露露一直没忘了玩微博,一直在更新这次出游的情况。”罗立凡说,“你看看她最近的更新。”
事态升级了,妥协和忍让终于到了尽头,我哭,哭是没有用的,只有来个鱼死网破。只要那条鱼,不是我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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