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1章 一颗沙子而已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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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知道忠顺王府得势，宝玉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，天下攘攘皆为利往，只要有利可图，什么问题都好商量。宝玉当初拉来不少王公贵族融资，成立贾氏光明集团为他们谋利，这样将他们利益捆绑一起，忠顺王北静王融资多，得到的好处自然多。”

“难道朝廷不会插手？”贾政担忧地道。

“你知道宝玉一年为国纳了多少税？听北静王、忠顺王他们说，朝廷还要为宝玉颁一个特殊贡献奖呢。”贾母得意地道。

“……”贾政沉吟不语。

“将王公贵族利益捆绑一起，对宝玉而言其实大有好处，生意上的好处自不必我多说，你自己想想也知道，生意讲究的不就是门路吗？王公贵族门路多广！我想说另一个好处，也是宝玉提及的，你肯定没想到，不然也不会反对宝玉与忠顺王交好。”

贾母望着贾政。

贾政也是一副想听的样。

贾母接着说道“忠顺王与北静王是两股势力，将来肯定有一方要胜出，而宝玉都与他们交好，实则向朝廷表明自己不站队也就是不结党营私，你没想到吧？”

“确实没。”贾政心悦诚服地点点头。说起这个，他其实挺惭愧。

他倒是想一门心思做好官儿，无奈越想越做不好官儿，这次外调虽然只有一年多的时间，可给他的感触与震撼不少。

尽管如此，贾母所说他也没有想到。

“是吧？我就知道你不会想到，可宝玉在你没有调任之前就想到了。”贾母道，“虽然北静王与忠顺王现在势均力敌，可最终得势的只能一个，对吧？我们既然不再是‘四王八公’中一员，那就不要站队了。”

“其实我们也是身不由己。”贾政道，因为在四王八公中，贾家也不是主导。

“你知道就好，身不由己，其本意还不是与宝玉说的一样？无论从政还是言商，我们的命运，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，只有朝廷，明确地说是皇室，皇室才掌握着生杀大权，主宰我们世间所有人的命运。”

贾政听着，忽然感觉自己好渺小，自己不过是大浪淘沙中的一颗沙子而已。

事实不就是这样吗？

当初把他外调，如今又把他调回来，其实都不是自己的心愿。

当初不想去，因为必须割舍家庭，可朝廷的旨意必须遵守。

去了没有做出一点成绩又不想回，可朝廷让回必须回。

自己的命运还不是被朝廷攥在手里？普通人哪有选择的余地？

而这些，他也只是最近在想，贾母却告诉他，宝玉在他未调任之前就想到了，难道自己连宝玉都不如？

想来确实不如，反对归反对，可他不得不承认，宝玉在他外调后做出的成绩，他只能望洋兴叹，想都不敢想。

只听贾母又谆谆言道“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想想，自己接下来的路到底怎么走，因为这关系到宝玉如何取舍的问题。你是我儿子宝玉是我孙子，我希望你们和和睦睦，有些事儿你不能只凭自己的判断，每个人都有知见障，更何况你有偏执的一面。”

见贾政还在沉思，贾母接着说道“我还能活多久？其实你也老了，还能为朝廷效劳多少年，天下终归属于年轻人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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