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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6征点了支烟，背靠在栏杆上，侧眉看了她一眼，“柯云渺，是谁说你欠我一条命了？”

  云渺垂着眼睫：“没人说，可就是欠了。”

  6征伸手在她头顶按了一瞬：“刚刚已经还掉了，以后不欠我了。”

  云渺抬头看他。

  6征夹着烟的手，靠过来，指腹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瞬：“刚刚……真想替我死？”

  云渺别开脸：“少自作多情。”

  6征眼里水意涔涔：“我当真了。”

  云渺笑：“嗯，那你现在知道是假的了？”

  6征丢掉烟，手指在她的下巴上碾了下：“口是心非的小姑娘。”

  云渺捉过他的手指，咬了一口：“自以为是的老男人。”

  6征嘶了一声，“痛。”

  云渺：“痛就别自以为是。”

  她不再看水，转身走了。

  他走上来，非常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指尖。

  云渺：“干嘛？”

  6征：“昨天你给我了一百块钱，是办卡？”

  云渺眉头跳了下：“办什么卡？”

  6征：“洗头卡。”

  云渺白了他一眼：“……”

  6征捏紧了她的指尖：“别急啊，谈谈，我这办卡有附赠服务。”

  云渺眉头跳了下，没忍住问：“什么附赠服务？”

  6征：“牵手，拥抱，无限次数，不收费。”

  云渺：“有病？”

  6征：“你怎么还骂人？”

  ＊

  季梦被带回了警局。

  审讯室里，季梦张牙舞爪地骂着：“你们一个个地在这里装什么正义？当初查我妈妈的尸体时，那么敷衍了事，就没想过这些后果吗？”

  “法律照不到的地方都阴暗，我做的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，我有什么错？我承认什么错？”

  刘宇挠了下脑袋，看了眼边上的6征，有点审不下去了。

  云渺走了过来：“汞可以突破生物红膜转移，它会在水、土壤、生物循环中长期存留。你作的恶，一点也不比你爸爸少。”

  “你的妈妈死了，别人就一定要帮你吗？不帮你就要死？你找警察一次不成，为什么不找第二次，第三次，这些证据不行，为什么不找别的证据？你甚至可以动舆论来查当年的案子，你为什么不做呢？”

  “别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。”

  季梦看着云渺，惊愕地有些说不出话。

  她说的都在理。

  云渺说这些话的时候，神情专注，6征一直在边上看着她。

  小姑娘正义凛然地怼人的样子，莫名有些可爱。

  云渺说完，看6征盯着自己看，很快从审讯室出去了。

  刘宇清了清嗓子，继续审讯。

  6征跟出来：“走了？不继续听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