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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6征将车子驶上大路，率先开口：“怎么肯回国的？”

  “有些事要回来处理。”

  6征握着方向盘的手，无意识在粗糙的皮套上摩擦过：“什么事？”

  云渺很淡地笑了一瞬，“6队今天关心的事太多了点。”

  6征哽了一瞬，没有再往下说。

  6队……

  小丫头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他。

  从前，她一直只喊他6征，即便他们差了九岁。

  那些黑压压的云朵好像堆到了他眼底，晦暗不明。

  车子开到了大桥南路停下，那里站了许多围观的群众，先到的同事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封锁，黄色的警戒线非常醒目。

  n市地形是个小盆地，四周高，中间低，下雨就容易内涝。

  大桥南路这里正是一个低洼地带，雨水全部积到了这里，阴井盖堵塞更是加剧了这一地带的积水。

  巡防员李大宝的工作就是依次掀开阴井盖，用工具将里面堵塞的东西掏出来，保持排水通畅。

  疏通这个阴井时，稍微费了些事，泥污和雨水漫了一堆就是不走水，钳子下去再上来，带出个白白的东西，等看清楚后，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水里。

  橘色的雨衣还在身上穿着，李大宝回想起刚刚的画面，依旧心有余悸，“我滴个妈，太嗬人赖……”

  穿着防护服的法医已经把尸块收集起来了。

  6征走过来查看，那是一只被水泡的涨的左脚，很小的一只。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，这只脚可以算得上可爱。

  法医：“初步推测死者年龄四到五岁，伤口平整，是死后被分骨刀之类的利器，一刀砍下来的。”

  原本稚嫩白皙的脚面，沾满了泥污，僵硬毫无血色。

  切口平整，一刀砍断需要不小的力气，凶手基本可以确定为男性。

  6征注意到脚背上有许多暗红色的印记，“这些是什么？”

  “烫伤，从疤痕的颜色来看，是生前留下的。”

  旁边一直缄默不语的云渺忽然开口：“你们让我找的那个孩子，脚上就有这样的伤。”

  何思妍第一个反应过来，“是小帅。”

  6征看了她一眼：“小帅？”

  何思妍：“就是那个失踪案的小孩子。”

  6征：“送去做下dna对比，先确定死者身份。”

  “好。”

  江风烈烈，雨丝还在飞，天非常冷。

  6征回头，瞥见云渺脸色苍白，“不舒服？”

  云渺摇了下头，她只是觉得有些难受。这双脚的主人，本该踩着它蹦蹦跳跳、欢声笑语，不该在这里，在这冰冷肮脏的泥污里。

  法医这才现云渺不是他们队里的人：“这位是？”

  6征替她答了，“本案聘请的特别技术专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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