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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被纏著，眼睛也被江秩抒的手覆住，極致的緊張和刺激感在體內肆意叫囂，又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，羞臊卻又期待。

「好好感受，所有關於我的一切。」

浪潮將他席捲進深海，6景溺水了，很深很深的海水將他淹沒。

第二天，6景看著床前的滿地狼藉以及垂落在枕邊的領帶面頰生出潮紅，太瘋狂了，手腕還有明顯的紅痕。

6景恍然大悟，原來之前江秩抒打的預防針，無禮的事專指床上。6景僅試著抬下腿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：「這哪是無禮，簡直像瘋狗一樣野蠻。」

聽到6景的低罵，江秩抒笑著睜開眼，手在他腰上輕揉：「怪我沒把持住。」

現在著實想踢他一腳，奈何腳抬不起來，6景認命般將被褥拉過頭，惡狠狠對江秩抒說：「敢把我被你壓的事說出去，你就死定了。」

江秩抒笑道：「我這個弱受自然處於下位，6景同學是我見過最猛的大猛攻。」

6景的聲音從被子裡悶悶傳來：「知道就好。」

雖然臉上和嘴上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，實際卻異常乖順，只要順著他的毛捋捋瞬間變成一隻乖巧小兔。

江秩抒在被褥上輕拍，哄小孩似的說些溫軟的話，那隻被欺負得炸毛的6景同學就會乖乖探出頭，這會兒只要江秩抒再獻上一個討好的吻，昨晚的事就可以就此揭過。如此循環往復，把人欺負狠了第二天再接著哄。

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哪斗得過心懷城府的狡猾男人。

工作日兩人見面的機會不多，江秩抒把6景送回宿舍後便投身於論文的開題中。6景回到寢室本想再補個覺，陳笑撲上來攬著他的肩鬼哭狼嚎：「小景景啊，一到周末就你留我獨守空房，太狠心了你，簡直見色忘友。」

6景把帶回來的大袋零食塞他懷裡：「哪能忘了你，特地給帶的，都是你喜歡吃的零食。」

陳笑不挑食，什麼都吃，6景喜歡的陳笑肯定也喜歡。那天從市出來才想起自己要健身，放在公寓江秩抒也不吃索性就帶了回來，既避免浪費還能收買人心。這不那個被收買的人正美滋滋吃著薯片，也忘了抱怨。

6景坐到桌前，伸手拿畫稿時被眼尖的陳笑瞟到手腕的勒痕，他擔憂地抓過來端詳：「小景景，你又跟人動手了？是不是上次那個混混？傷得重不重？」

6景迅抽回手，拉下衣袖遮擋，耳根慢慢發燙，有些磕絆地回答：「沒什麼大事，」他指了指那袋零食轉移話題：「拿一包堅果給我。」

不指還好，這一指陳笑又發現了他手上的戒指：「怎麼又多了一個？」

6景繼續打哈哈：「覺得好看就又從江秩抒那偷了一個。」

陳笑眯著一臉壞笑：「情侶間怎麼能叫偷呢，你那是正大光明的拿。」說到情侶，陳笑腦中突然湧入一種勒痕的成因，但看了看自家兄弟又覺得不太可能，畢竟他可是猛1啊。

「盯著我幹嘛？」陳笑審視的目光看得6景有些毛骨悚然。

陳笑搖搖頭，否認自己荒唐的想法，繼而問6景：「你和江秩抒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，對他有個清晰的認知了嗎？他到底是不是渣男？」

6景還在苦惱：「再看看吧，現在我也說不準。」

這一看就看了大半個學期，從厚實的毛衣換成清爽的短袖，6景依舊沒能對江秩抒下個準確的定論，只知道和他在一起挺開心的，甚至已經成為一種戒不掉的習慣。

無論是擁抱，親吻亦或是更深入的東西都悄無聲息化為6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，離開久了會想念，會期待下一次的見面。

如果他真是一灘沼澤，6景也越陷越深了。

「學長，你應該是我見到的樣子，而非別人口中的模樣吧？」

6景剛打完球，兩人並肩走在那條一起走了無數次的小徑上。少年的面頰被汗水浸濕，身上的汗味在清皂味的遮掩下變得很淡，不突兀。

江秩抒衣裝整潔，背著時常裝著畫紙和筆的包，潔白的襯衫與少年被汗水浸透的斑駁球衣形成鮮明對比。江秩抒拿出一方乾淨的帕子輕輕拭去少年臉上的汗珠，熟悉的味道讓6景甚是心安。

擦好汗後，江秩抒將帕子捏在手心，看著6景的眼睛問：「6景，你現在有更喜歡我嗎？」6景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問，像以前他總問江秩抒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一樣，時不時就會問一嘴。但這次沒等6景回答，江秩抒又繼續：「我很喜歡你，如果你想等愛意達到頂峰，那麼你等不到，沒有那天，因為愛意每天都會加深。」

「6景，我真的很喜歡你。」

「倘若你想做什麼就趁現在，在我深陷其中，在你還能抽身離開的時候。」

「倘若你的目的還未曾改變，現在就是最好時機，我已經再難離開你了。」

江秩抒明眸微動，仿佛盛滿了揉碎的月光，肩膀微微抽動，漂亮的臉蛋覆上一層肉眼可見的落寞淒涼，靜靜等著6景的回答。

他好像和眸中的月光一樣，要碎了。

「江秩抒，你怎麼了？說什麼胡話呢？」不可置否，江秩抒的話讓6景跟著心顫，他好像洞察到了自己的計劃。

江秩抒痴痴望著他確認：「真的不離開？」

6景佯裝不解：「離開上哪去？趕緊走，我都餓死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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