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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白天在學校，主動找周宴河說話時，他那懶洋洋的倦怠表情，江汀呵笑一聲，推翻了那張聖杯牌。

心說，可真不准。

那天之後去舊金山之前，江汀沒有再碰過這幅牌。

聽完江汀的暗戀故事，視頻里的emi1y半天沒合上嘴巴。

「你那什麼表情？」

「不知道怎麼說的表情。」

emi1y憤怒隔屏點江汀，「我真的搞不懂你，明明塔羅之神都告訴了你結果，你竟然不信！如果是長成你這樣，哪怕牌面告訴我你們沒可能死心吧，我都絕對不會相信！」

江汀自嘲：「可能我有雙重人格吧，一面自信，一面怯弱。」

emi1y：「快拉到吧，雙重人格可不是你這樣的，我見過可怕得很。」

結束和emi1y的對話後，已經凌晨兩點了。

這一整天，江汀的情緒都大開大合，哪怕很困，但是也睡不著。

她又給遠在舊金山的小姨打了個電話，還想再聊一會兒，她這次回國心情挺複雜的，但不能和emi1y說。

只有小姨可以傾訴。

但好像小姨的店裡來客人了，背景一片嘈雜。

江汀嘆了口氣，也只能作罷。

「注意身體，錢是賺不完的。」掛電話前，江汀佯裝兇巴巴地囑咐，自從小姨生病後，在這段關係里，她就更像家長。

小姨笑：「知道了，我會注意身體的，倒是你回國就好好玩玩看看，別把自己累著，還有早點睡，別當夜貓子。」

江汀原本準備看會書，倒倒時差。

但聽小姨這麼說，還是打算聽她的。

江汀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小包。從里，掏出個巴掌大，有些舊的小棕熊夜燈，還有一部插磁帶早就停產的複讀機。

並排放在床頭。

江汀睡眠不好，這兩樣是她固定的陪丨睡小物件，走到哪兒，她都會帶在身上。

拍亮小熊夜燈。

也摁下複讀機。

沙沙沙——風吹麥田的白噪音聲，傳了出來。

一切準備就緒，江汀這才安心地躺上了鋪著暗灰色床品的大床，雙手輕輕交疊著，放在胸口。

閉上了眼，醞釀睡意。

這一覺，江汀睡得很艱難。

好不容易睡著了，夢裡也不消停，有一隻張牙舞爪看不清面目的怪物一直在追她。

後來怪物終於跑了，她又被壓了床。

掙扎著醒來，江汀滿頭冷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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