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逃出生天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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侬人前队的五百多人全都跑下了山崖，在山路上撵着元军向前跑。

九疑山道路狭窄，在队伍中策马奔跑的察尼都奇转头回望，后面山路上密密麻麻追逐的并不是那日退去的宋军，只不过是一些侬人。

心里便是纳闷，这侬人怎么那么快就跑这里来了。转念一想也无妨，根据俘虏的情报，这些侬人并没有火器，如果有火器方才早就用了。

察尼都奇只是一味地向前策马，等面前出现了一个拐角弯路之时，察尼都奇叫停了早已奔跑得喘不过气的士卒。

察尼都奇转过马头叫道：“盾刀手前面结阵，弓弩手准备拒敌。”

这连州到静江府一带全是这种山峦起伏的地势，山间尽是些难走的羊肠小道，而且山势大多极为陡峭，很多地方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狭小山谷。

等侬人追上来的时候，元军的士卒已经扼守住了路口。察尼都奇手里有五十来个弩手，已经按照惯用的三叠射在盾刀手身后摆开了阵势。

侬人前队还想止步抛射，可后面那么多人往上冲根本停不下来，只能边跑边射。

侬人大多都是自制的软弓木弩射程和威力和军用的劲弩差距很大。侬人抛射的弓箭还没够到元军，冲在前面的先锋就倒下了十几人。

不过十几人的伤亡完全不能让急着报仇雪恨的侬人退缩，反而更激起了心中的仇恨，几百侬人哇呀呀地叫着就往前冲。

又是两排弩箭依次射来，密集的冲锋队伍，狭窄的山路根本谈不上避让。善使弓弩的侬人也吃了弓弩的亏，手中也无盾牌成了活生生的垛子，伤亡一下增加到了四十来人。

毕竟都是同族兄弟，受伤的侬人被拖到了路旁，其余的侬人依旧不管不顾地朝前冲着。一腔血勇的侬人个个双目赤红，弓箭在抛射，木弩在上弦。

元军开始伤亡，几个盾刀手被抛射的箭矢射伤，两个上弦的弩手被射中胸口失去了战斗力，几个不入队人赶着马车还在往前跑。

察尼都奇眼见这敌众我寡，第一波弩箭竟然没有击退这些山民，心里便有些慌张。眼见这马鞍上挂着缴获来的掌心雷，心中一动掏出四颗拔出木塞，递给边上的两个弩手。

使用的方法察尼都奇是知道的，审问宋军的校尉来向阿术汇报时他也在场。木柄手榴弹也没什么太难的操作方法，简略一说，两个弩手便丢下劲弩跑向前队。

前队的盾刀手和侬人已经展开了白刃战，狭小的山谷入口堵得水泄不通。两个弩手也不管不顾，一个拉了信管线便朝侬人人堆里丢了出去，另一个慌乱之中忘了察尼都奇的交代，也没触靁管就跟着丢了出去。

嘭地一声巨响，人堆里火光乍起，原本被侬人堵得水泄不通的山路出现了一大块空地。气浪横扫，破片乱飞，一下死伤了十几个。

这批侬人在去富川接应那张家兄弟回来的路上便走丢了，也未曾参加过山口阻击阿术的战斗，自然是第一次见识手榴弹的威力。

侬人还陷于惊恐之中，前方的盾刀手们便开始往后撤了。空中又是两颗手榴弹被膂力强劲的弩手抛了过来，这次在同伴的提醒下，那个糊涂的弩手记起了察尼都奇的吩咐。

虽然两人也未曾练习过投掷，但是弩手强劲的臂力摆在那里，宋军亦有练习标枪的传统，（宋有专职的标枪手）两颗木柄手榴弹划着弧线，飞出了十余丈。

侬人虽未见过手榴弹爆炸的威力，可和刘成勇部一路走来，也是见过这火器的外观。这一次眼见元军阵中又丢出此物，哇呀呀地乱叫起来向后便跑。

可人群太密集了，每个人都想着杀那骑马的察尼都奇，再转身跑路哪里有飞掷而来的手榴弹快。装填了朱迪生的手榴弹威力是惊人的，密集的人群又被炸出了两个大窟窿血液飞溅，哀嚎连连。

侬人慌乱之中向后逃去，也顾不得受伤到地的族人了。元军的士卒们见打退了侬人，齐齐出一声怒吼，盾刀手排着队向前冲去，受了惊吓的侬人溃不成军。

善于山地行走的侬人来得快去得也快，这元军有了如此可怕的火器，单靠血勇自然是打不成了。侬人的领吆喝着族人加往回撤去，意图集结后队再做打算。

察尼都奇眼见侬人被下走了，自己还有六个掌心雷是绝对不能用光的，若是侬人绕到前面阻击自己，那便是断无生路了。

于是察尼都奇指挥着手里的一百来人，把地上没死透的侬人送上路，在山谷里又齐齐喊了会“杀”。撇下后军，追赶着前面的马车，一溜烟地跑了。

正向后仓皇溃逃的侬人听得身后杀声大起，跑得更快了。迎面正遇见了前来求援的后队族人，这便是刚好，柿子需挑软的吃。

溃散回来的四百多侬人，在领的鼓舞下又朝着后队的元军杀去。两股侬人兵合一处，在人数上至少是元军后队的一倍了。

而留在后面望风的族人这时回来禀告，那阻拦山谷的一百来元军杀了自己受伤的族人已经跑没影了。

既然前路的元军已经逃了，那这后面的断然不可放过。侬人义军又鼓噪了起来，在山路中捡了不少元军的强弩刀盾，朝着元军驻守的小山起了攻击。

侬人的队伍没有像上次那样一窝蜂地冲了上来，反而是躲在盾牌后慢慢地逼近，不再只靠血勇接敌了。

元军弩手射出的十几支弩箭，对于有了盾牌掩护的侬人来说就收效甚微了，一轮攻击不过放到了三五个倒霉鬼。

盾刀手们紧张地握着武器准备依托密林和侬人进行生死搏斗，等待着察尼都奇前部回来救援。

一个校尉在树林中高叫着：“厮们都听到了刚才的巨响，那是缴获的掌心雷。将军手里还有不少，前军马车上还有火炮。我等只要在此死守等着前军回来救援，便可大获全胜。都给我拿出点血性来！”

察尼都奇是还有六颗掌心雷，可那玩意是要送去武汉作为仿制的样品的，若都用了那这察尼都奇也就完了。那火炮虽在，可是只有十几包铁子也没有火药，那会打炮的炮手俘虏早就死在了山路中。

后队这里到还有些不入队人，那挑着火枪的挑夫也在，可这东西没人会用，等于是个摆设。

眼见侬人越来越近，已经上好弦的劲弩再次射出弩箭。盾牌被强劲的箭矢击穿，身中箭矢的侬人勇士受伤倒地。

侬人军中一人突然大叫，也不知道说的什么，上百个火把被点燃，一群侬人举着火把冲向了元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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